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糯米糍Knowmitz

【all孟】熔化(1)

cp:团孟,迷孟,宪孟和一点点孟醉

关键词:未来,虫族,机甲,绝症

⚠️会很狗血

⚠️文笔很烂

⚠️更新会很不稳定,而且有可能会弃坑(…)

祝阅读愉快——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当那张本应最最陌生却是无比熟悉的脸忽然间入视线时,我只感到一阵晕眩。要不是迷龙大步流星,上来就照着我的后背结结实实来了一巴掌,我差点儿就要眼前一黑,当场栽倒。

  

  

但是背上挨了迷龙一下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,我立刻痛得闷哼,低声骂他:“你大爷的,才两年不见你就不知道悠着点儿劲了,啊?”然后又偷偷地往他背后张望。

  

  

迷龙就咧着嘴笑,他看着我,像饿鬼看见白菜粉条或像色鬼看见女人洗澡,不幸的是他两样都占了——我是说,他那样子看着就像下一秒就要流出口水来。

  

  

“你咋又变脆了呢,烦啦,看看这瘦得跟只猫儿一样,一点男子汉气魄都没有。”他开始用奚落的口吻表达着关心,他一向是这样说话的。两年了,一点儿没变。


  

我正唏嘘着,他却真的开始奚落我:“你要真是只猫,估计连自己尾巴都抓不住,丢老子的人。”这把我刚刚冒出的零星半点儿感动也活活堵了回去,于是我报之以眼白。

  

  

他仍旧咧着嘴,好像他只剩下咧嘴这一个表情,总之我没看出他有几分丢人。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在看他——我的目光总是从迷龙脸上不由自主地飘到他身后那人身上,那人此时正堆着满脸贱笑对着一个矮胖的军官说话。

  


——太熟悉了,无论是猥琐的相貌还是猥琐的气质,都熟悉到了骨子里去。

  

  

“迷龙,”我唤了他一声,朝他身后扬扬下巴:“那男的是谁?看着怪眼熟的。”

  

  

迷龙回头瞄了一眼,满不在乎道:“龙文章,老子队长。”然后他发觉我的心不在焉,顿时不爽起来:“怎么着,隔这么久才见面儿,你第一句话就是骂我,第二句话就是问别人啊?懂不懂尊重啊你?”说罢,象征性地挥挥拳头,作势要揍我。然而我知道他不可能动手,就我所知,在他认识的男人里只有我没挨过他揍。恃宠而骄?这样说虽然不太合适,但其实很贴切。

  

  

于是我开始用一贯的阴损语调说话:“哟喂!咱迷大爷原来也知道尊重人啊?小太爷还以为您那字典里头就是没有这俩字呢。”顿了一顿,我又故作惊讶地一敲脑壳,继续说:“唉唉,瞧我这记性!小太爷差点没想起来,就您那文凭,怕是'尊重'二字您只认得一个'寸'一个'里'呢!”

  

  

他也不恼,反而大有些欣喜:“对嘛,这样才对!小损人不损人了也就离嗝屁不远了,两年听不见你损我,我还总觉得少了点啥呢。”

  

  

我心里咯噔一声,但很快扯着嘴角掩饰了过去。“那您今天可算是圆满了,恭喜您嘿。”接着我敏感地察觉到有人的视线看了过来,便立刻闭上了嘴,下意识地望向那个人的方向,好巧不巧正与他四目相对。

  

  

我敢肯定他看见了我,因为他此时已辞别了那位上司军官,正踩着军靴大步向我走来。我咽了口唾沫,突然很想拉着迷龙逃走——虽然真正跑起来永远是他拉着我——但是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将我牢牢地定在原地,连脚都抬不起来。

  

  

“迷龙你个臭不要脸的!”他隔着大老远颇没架子地喊了一嗓子。迷龙应声回头,不耐烦地回吼道:“你整啥玩意儿你!”

  

  

他已走到我们跟前了,笑嘻嘻地上下打量着我,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审视使我打了个哆嗦。迷龙不动声色地往我身前凑了凑。

  

  

“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啊,迷龙!来了个人看你你就敢跟你队长叫板了不是?”谢天谢地,他很快收回打量我的目光,转而戏谑地看向迷龙。

  

  

迷龙不留情面地呸了一口:“王八犊子谁跟你自己人,跟你一伙还不如跟耗子认亲戚嘞!”

  

  

看来他们关系着实不错,因为龙文章显然已经习惯了迷龙的数落,他直接忽略了那句足够军法从事的话,目光再次转向我,颇有兴趣地向迷龙打探:


  

“这位面相儒雅举止稳重的先生,看面相应是读书人吧?敢问贵姓?”他说了两个跟我沾不上半点儿边的词汇,我分不清那是恭唯还是嘲讽。但是与迷龙相比,我也确实算得“儒雅稳重”。

  

  

于是我郑重地清了清嗓子,这完全是煞有介事:“呃——孟烦了,孟子的孟,烦恼了却的烦了,年二十四,北京人,黑龙江机械工程学院军用工程系毕业,高级军用工程师——迷龙的朋友。”

  

  

“你就可劲显摆吧。”迷龙乐了,但立刻就乐不出来了,因为我偷偷踩了他一脚。

  

  

“黑龙江机械工程学院军用工程系毕业,高级军用工程师,“龙文章精确地抓住了重点,他的神情是浮夸的真诚:”哟哟!不错不错,挺神气挺神气嘛!”

  

  

他说我神气,可是他才是真神气,虽然连扣子都没系上几个,但是神采奕奕,满面红光。相较之下,我这个二十四岁的年轻者俨然已垂垂老矣。他的眼里像是燃烧着熊熊烈火,我从未见过这么明亮的眼睛,然而此刻我却觉得它太过熟悉,以至于我竟脱口而出:

  

  

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?”

  

  

此话一出,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。迷龙惊掉了下巴,而龙文章则没有他反应那么激烈,只是一言不发地挑起半边眉毛。

  

  

最后还是迷龙率先开口打破尴尬:“烦啦,你这搭讪的话能不能更新一下?当初刚遇见我你也是这么说,到现在都五六年了,你都要跟时代脱节了。”他是在给我找台阶下,没想到真的有一天我会需要他帮我打圆场。

  

  

我连忙看了眼龙文章,他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于是我顺势接道:“你怎么那么狭隘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我哪里是要搭讪啊?我是真觉得人家眼熟才问的好吗。”

  

  

“我也觉得,你看着怪熟的。”龙文章思索完了之后总算开口,我长舒了一口气。他又打趣道:“说不定咱俩有缘,上辈子见过也有可能。”

  

  

作为工程师,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,唯一的信仰就是科学,从来对“上辈子”这样的屁话嗤之以鼻;可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,我的信仰竟有些动摇了。他自顾自笑完之后就盯着我的脸看,眼中多了些晦涩的意味,我心中登时警铃大作,悄悄挪开了视线。

  

  

他拍了拍迷龙的肩膀说:“你回避一下,我跟你的朋友小孟有话要说。”

  

  

迷龙刚收回去的下巴再次砸到地上,再这样下去我都担心他会脱臼:“啥玩意儿?你俩才第一次见面就要说悄悄话了,那下次见是不是就要抱着亲嘴儿了?”他不说话了,此时他看我们完全是在看一对奷夫淫妇——别问我谁是妇。

  

  

龙文章没了耐心,踹了他一脚:“滚一边儿玩去吧你!老子有正事!”迷龙只得悻悻而去,我则稀里糊涂地被龙文章拉到一边。我闪躲着他的目光,尽管他在尽量地与我四目相对。现在他不再嘻嘻哈哈,把本来就不算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。

  

  

“你想参军。”他说。

  

  

我愣神。他的陈述句简短有力,拎着锤头照我的心头上来了一下重击。我回想起两年前刚从大学毕业时的自己,那样的年轻、那样的热血沸腾,怀着对军旅生活的向往参加了体检,誓要学以致用,操纵着自己的机甲驰骋沙场、保家卫国,将虫族逐出中原;但是满腔热血也抵不过一张报告单,白纸黑字的诊断书浇灭了年轻的心,日复一日的治疗让我渐渐冷却,直至彻底冰封。可我没想到,仅仅四个字就能让我重新有了温度。

  

  

最后我认输地低下了头:“是,我想打仗。……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  

  

“废话,军用工程师哪有不想参军的?”他像在给一个三岁小孩解释苹果和香蕉为什么长得不一样。“还有,你刚刚过来等迷龙的时候,有一群新兵蛋子踢着正步过去,你一直盯着看。”

  

  

我哑然。原来他早就看见了我。

  

  

“你毕业也有两年了吧,为什么不参军?”他接着问。

  

  

果然还是问到了这个头上。龙文章是个善于抓住重点的人,而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的人,因为在他面前即使是我竭力隐瞒的小心思也成了司马昭之心。

  

  

我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眼远处的迷龙,他正两手揣兜,把路边的石子当球踢。于是我也踢起一颗石子,看着它从路边滚到路中间。一个年轻的士兵从我们身边跑过,漫不经心地向龙文章敬了个礼问了声长官好,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跑走。路上被他的步伐扬起的尘埃落地后,我看见那颗石子已经被他踩成了碎渣。

  

  

我说:“没有部队要我的,先生。”

  

  

“怎么没有呀!高端技术人才,只要你肯来,各部队都抢着要呢!”龙文章突然抬高了音量。此时我感觉就像是被老师当堂训诫的小学生,老师的声音越大,学生就越感到羞愧。紧接着我就诧异,诧异于像我一样的行尸走肉竟也会觉得羞愧。我注意到迷龙偷偷地往这边瞟了一眼。

  

  

“跟你商量个事儿呗,孟大爷。”他很自来熟地搂住我的肩膀,开始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,就好像真的在跟我商量。然而我知道,他仍主导着这段对话,并且在他一说出那四个字的时候,一切便已成死局。平日里我自认能说会道,现在却像挤牙膏一样,挤了半天才能挤出来几个字。能让我哑口无言到这种地步的,本来独郝西川一个,现在又添了一个他。

  


他没等我回话便继续往下说:“我们部队里正好缺一个工程兵。这样,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参军,我就让你来我们部队。”

  

  

我瞠目结舌地听着,惊讶于他如此光明正大的营私舞弊。我在想我是否应该如实告诉他我的病情,但我又怕他听了之后反悔——因为我没骗他,像我这种已经被判处不定期死刑的家伙,确实没有部队稀罕。


  

我垂下头,开始狠狠地玩弄手指头,他就耐心地等着。我又抬头看了一眼迷龙,他也不踢石子了,干脆蹲在路边直勾勾盯着我们看。突然,我想:不对啊!这事儿我连迷龙都没告诉,凭什么告诉你啊?小太爷我虽然看你面熟,可也还没熟到第一次面就推心置腹吧。

  

  

于是我简短答道:“我有病。”

  

  

他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恨不得拿马克笔把“我都懂”三个大字写到脸上。我以为他接下来就要开始大肆发表同情的言论,但他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被叠了又叠的登记表展开,把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和一根签字笔递了过来。然后他又发现这里没有桌子,于是转过身来指指自己的后背。

  

  

我犹豫着把纸贴了上去,因为我并不习惯在未来的长官背上写字;更要命的是那根笔几乎已经没水儿了,划拉三四遍才能写出一个字,导致我刚填到一半他就不耐地嚷嚷起来:“好了没?写好了没?”

  

  

我扁扁嘴:“先生,你这根笔不显。”

  

  

“三月一号,准时来报道——你是读书人,到时候给我多带几根笔就是了。”他不以为意,“还有,别叫先生啦,叫队长。”

  

  

“……队长。”我预感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正经叫他队长,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像迷龙一样叫他王八犊子,或者我发挥一下自己这方面的才能,给他取个更阴损点儿的名字。

  

  

回过神来之后,我发现手里没了纸笔,那人也没了踪影;只有我在原地傻站着,脸上还挂着几乎可以称为快乐的傻笑。我仿佛一个在梦游中被自己惊醒的家伙,我的额头上开始冷汗大冒。“不对,这不对。”我告诉我自己。那个人,很危险,居然连我也会忍不住靠近。“……别再发疯了,离他远点。”

  

  

然而为时已晚,迷龙已经忿忿地奔了过来:“你俩又是勾肩又是搭背的,怪亲热啊!”

  

  

我看着地面:“迷龙,我……要来陪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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